咪乐猫

自产自娱。曦瑶忘羡温启都吃,偏心阿瑶。

【曦瑶】破局.观音庙80

双倍字数送给努力的催更的 辛夷1996

  

全文预警在第一篇
云萍.观音庙
       江澄视线尚未回转,苏涉已是提剑就要朝他刺去。而几声犬吠由远及近,是那黑鬃灵犬箭矢一般从庙外飞入,直直扑向苏涉。

  魏婴一听到狗叫登时汗毛倒竖,蜷着身子就往蓝忘机怀里缩:蓝湛!有狗!

  蓝忘机自觉地揽住:我在。

  魏婴艰难把自己窝得更深些:你可得看住那个狗啊别让它过来!

  蓝忘机便用力将他搂得更紧:放心。

  不看画面,光是只听声音,江澄的嘴角都是一阵抽搐,原本他目光的方向只消偏上一丝便能将那二人完全收进眼底,这下彻底控制住了自己的脖子。

  见苏涉被灵犬缠住,殿后又冲出数名金氏的修士持剑围来。江澄右手一甩,紫虹炫目,被这紫虹沾身的人通通飞将出去,而那把油纸伞,还稳稳当当撑在他左手中。

  苏涉被那条黑鬃灵犬缠得怒吼不止,金凌急得在一旁大喊:仙子,咬他!不对!你快跑啊!

  江澄正要将伞收了,就听蓝曦臣喝道:江宗主,当心琴声!

  话音未落,便听得观音庙后方传来数声琴响,然江澄在乱葬岗上已经吃过这邪曲的一次亏,自然警觉非常,那声弦响刚发出来的时候,他便用足尖挑起了一名修士掉落的长剑接了,右手拔出腰间的三毒,双手各持一剑,猛地相交一划。

  两把剑相互摩擦,发出极其尖锐刺耳的噪声,盖过了邪曲的旋律。

  着实有效。除了它难听到蓝曦臣恨不得捡块石子将耳朵塞了,没有缺点。

  江澄硬着一张脸,双手持剑,一边制造煞风景的破耳魔音,一边朝殿后逼去。可不等他杀过去擒住藏在暗处的金光瑶,人家自己捂着耳朵走出来了。

  见他手中无琴,江澄便也暂且停了手。

  蓝曦臣提醒:琴弦在他腰间。

  金光瑶只笑:二哥你这是何必,就算琴现在在我手上,江宗主来这么一出,我也弹不了啊。

  江澄提剑便刺去,金光瑶闪身一避:孩子他舅舅,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?

  蓝曦臣眼角微颤,阿瑶动作灵活轻巧,仿佛之前腹间中刀的是别个。虽有他灌了不少灵力去填补,可是,怎么阿瑶就可以像真的不疼不痒一样……真是,狠绝之人。

  手下却不紧不慢,取出帕子,将一旁聂怀桑湿淋淋的头发揩揩,又拧拧水。

  金光瑶灵力不及江澄强劲,便不敢直面迎击,只不断灵活地闪避,见江澄不言又道:该不会是阿凌到处乱跑,你追着他找到这儿来的吧?仙子给你带了路吗?死叛徒,亏我喂了那么多好料。

  魏婴被蓝忘机紧抱着,听到狗叫也不那么害怕了,还能腾出心思来聊天:你说金光瑶那厮想干什么?这种时候还要闲扯呢?

  蓝忘机只是皱眉,微微摇头。

  而金光瑶话锋却忽然一转:孩子他舅舅,你怎么回事?从刚才起,眼神一直躲躲闪闪不敢往那边看,是那边有什么东西吗?

  魏婴心说金光瑶可以,是个会恶心人的,在莲花坞那几出被江澄看了去就膈应够呛,就连刚才搭话,对他也是半看不看的,得亏没让他知道他和蓝湛成了好事,不然,不得当场厥过去。

  江澄剑势愈加凶狠。

  金光瑶又躲过:怎的不答?那边坐的可是你的师兄啊。你真的是追着阿凌找到这儿来的吗?

  江澄咆哮道:不然呢?!难道找你吗!?找你作甚!找你聊聊这十多年街头巷尾的传闻吗?!你知不知道满大街都是你俩义兄弟好得穿一条裤子的小故事,要不要我给你找个能听的讲讲?就说说仙督财大气粗给义兄修了个姑苏风格的绽园那段怎么样!修那玩意真是为了让义兄住得舒服吗?

  一旁苏涉的爆吼冲破了狗叫的包围:江晚吟!你给我适可而止!

  江澄一道剑气劈过去:这就听不得了?你知不知道人家还能展开讲讲呢!我都不敢听!

  蓝曦臣将帕子放下:江宗主,你着相了。

  魏婴可太知道金光瑶的话术,只要江澄一开始和他对话,就会被他牵制注意力,不由自主被牵动情绪。只是……魏婴将声音压到极低:蓝湛,金光瑶修绽园藏你哥那事我是随口瞎编的,难道还真有传闻?

  蓝忘机抬眼看了看蓝曦臣的表情,把“那可多了去了”咽下去,只顺了顺魏婴的头发。

     金光瑶却似不为所动:哈哈听见没有,魏先生?你这师弟可不是来找你的,连看都没正眼看你一眼呢。

  魏婴都乐了:你这话就没意思了吧金宗主。人家江澄说找大外甥,你不信;说找你聊天吧,你还不信。就非得往我这扯吗?那你说说人家找我作甚?聊聊绽园不能说的事吗?我是想展开说说人家还不敢听呢。

  闻言,江澄的额头青筋凸起:住口谁要跟你聊这个!

  蓝曦臣抽足一口气:魏。公。子。

  魏婴冲着金光瑶的方向一耸肩:看见没有?大家都不想听。

  金光瑶却只对着江澄长吁短叹:江宗主,你怎么还对魏先生吼上了呢?做你的师兄,是真不容易啊。我还听说你在莲花坞无缘无故内大闹一场,拿着你师兄以前用的佩剑到处跑,逢人就叫人拔啊。师兄的东西,难道不该好好保存吗?怎么的谁都能碰碰吗?

  江澄的表情瞬间变得无比恐怖。

  魏婴则慢慢从蓝忘机怀里坐直,心说果然来了。这个金光瑶,最后还就绕到了这破事上,江澄那个性子……

  正精神紧绷,蓝忘机伸手在他背脊上轻拍了两下,像是抚顺了他的情绪,使得他稍稍平静了些。

  金光瑶眼放精光:我还听说别人都拔不出来那随便,但是你却能,为什么呢?这可奇了怪了,能不能请你为我解惑,认主的仙剑扭头认了旁人,是怎么回事呢?

  江澄将紫电和三毒一齐召出:废话少说!

  金光瑶闪得更快:好啊那我们说点别的。江宗主当年不及弱冠便继承家业,后又以一人之力复兴云梦江氏,我甚是佩服。不过我这入仙门晚的人也记得,你从小是比什么都比不过魏先生的,可射日之后这短短十几年却是接连进阶两次,功力直逼含光君。这么厉害是不是吃了什么金丹妙药啊!

  “金丹”二字,端的是清晰锐利无比。江澄的五官几乎要错位,紫电也绽出危险的白光。

  蓝曦臣颇为急切:江宗主!不要听他的!

  江澄一回神,金光瑶等的就是这一刻的破绽,甩出暗藏多时的琴弦和紫电缠到了一起,左手却挥出另一条琴弦,朝魏婴那边袭去。

  魏婴刚要抬手,就见江澄瞳孔猛地缩成一点,劈手转了紫电的方向,去截那根琴弦。而金光瑶趁机抽出一直缠在他腰间的佩剑,噗嗤刺向江澄心口。

  正中。

  江澄面色铁青地捂住了胸口,鲜血从他指缝间涌出,迅速将胸前衣物浸成了一片紫黑之色。紫电截住了那道琴弦之后,瞬间化回了那枚银色指环,套回他手上。当主人失血过多或身受重伤的时候,灵器都是会自觉恢复耗损最低的形态的。

  软剑寒光瑟瑟,竟是没沾上半滴血,金光瑶手一抖,又将之缠回腰间。

  苏涉也冒着大雨从外头回来,脸色恨恨。那条黑鬃灵犬竟是个没半点骨气的,见有人撑腰就悍勇无比,见势不好打不过就立即逃跑,两下就冲进夜色连影子都看不见。

  魏婴一边合计那狗真就是谁选的像谁,一边寻思这蓝宗主是真会掐时机,要是没他提醒,江澄这一刀八成是不用挨。

  金凌早已冲过去扶住了江澄,蓝曦臣叹道:……莫乱动,扶他慢慢坐好。

  虽说受了当胸一剑,但江澄也不至于就没命了,只是暂时不便强动灵力而已。他厌极了被人扶着的弱相:滚一边去!我死了吗!?

  金凌知道他还在气自己乱跑,自觉理亏不敢接话,便转向蓝忘机:含光君,那边还有蒲团吗?

  蓝忘机站了起来,把他坐的那个推了过去,又在金凌推辞之前坐在了魏婴身边,两个人一本正经地坐在同一只蒲团上,竟然也不怎么挤。

  见位置都给腾出来了,江澄便气哼哼坐了,自行按住胸口穴位。抬起眼帘又马上垂下,面色沉郁,不知在想什么。

  正在此时,殿后有欢呼传来:宗主!挖到了!露出一角了!

  金光瑶面色大缓,边吩咐小心谨慎边快步走回殿后。

  殿外,天边七八苍白的闪电扭曲着爬过,须臾,霹雳阵阵。

  蓝曦臣若有所思:这雷雨来得蹊跷啊。

  说罢闭上双目,仿佛又入了定。

  哗哗的雨声中,好一阵尴尬的死寂,谁都没率先开口。金凌左看右看憋得够呛:那个,舅舅,多亏你刚才截住了那根琴弦,不然就糟了哎呀!

  没话找话的痕迹十分刻意,反而让局面变的更尴尬。江澄脸黑如锅底,一巴掌拍翻大外甥:你给我闭嘴!

  若不是他情绪不稳,没牵制死金光瑶,使他寻了机会偷袭这边,也不会把自己也送入敌手。而且,其实魏婴二人完全可以自行避开那根琴弦。灵力低微不等于身手没了,纵使无法攻击,闪避还是做得到的。

  遭了一通呵斥之后,金凌讪讪地闭嘴了。江澄更是抿起嘴,不再开口。

  魏婴也什么都没说。

  若是换了从前,他多少要嘲笑一番江澄,看见没有!被人激了几句就受不了,教人钻了空子吧?傻蛋!

  可又何来的从前。

  蓝忘机又在他背脊上抚了两下,魏婴抬起眼,又叹,也是,连江澄都知道了,这大兄弟又何来不知的道理呢?

  他带着一丝微微的恼意小声:这个温宁……我再三叮嘱过,让他不要说的。

  却冷不防江澄开口:不要什么?

  魏婴一怔,就见江澄一手捂着心口,语下冰凉:魏无羡,你真无私,真伟大。做尽了好事,还忍辱负重不让人知道,真让人感动。我是不是该跪下来哭着感谢你啊?

  听他毫不客气,话语中竟满是讥讽之意,蓝忘机面色一寒。

  金凌见他神情不善,连忙挡在江澄之前,生怕蓝忘机一掌打死他:含光君!

  魏婴长吸口气,他是从没指望江澄能学成蓝曦臣那样算计人也好听,却也没想到十多年过去了这人说话还是这么不能听,实在不行你像蓝忘机不说话也行啊:……我没说让你感谢我。

  江澄哈哈两声:那是,做好事不求回报,境界高嘛。和我当然不一样。怪不得我父亲在世时常说你才是真正懂江家家训、有江家之风的人。

  魏婴听不下去了:你说什么呢!

  江澄比动静从来不输:我瞎说的吗!?你什么都强过我!天资修为,灵性心性,你都懂,就我境界低——那我是什么?

  他猛地伸手,似乎要去揪魏婴的衣领,蓝忘机一手把人护到身后,另一手重重拍开江澄,目中已隐隐透出怒火。他这一击虽不含灵力,劲力却甚强:江晚吟!你口下留德!

  江澄胸前伤口顿时血流如注。金凌惊叫道:舅舅你的伤!含光君,手下留情!

  蓝曦臣睁眼,摸出些伤药递过:江宗主,切勿激动。你再吼两句,伤势更重。

  江澄一把推开手足无措扶着他的金凌,在胸口胡乱拍了几把,止住血流。可血气又止不住地往脑上涌,脸色忽白忽红:凭什么?魏无羡,你他妈凭什么?

  不等魏婴作答,又自顾自说下去:我们江家好歹没有对不起你这首徒吧?我是云梦江氏的继承人,可我父亲给你的比给我差了分毫吗?偏私过我半点吗?这么多年了,你看看江家还剩了谁?!

  金凌周身一震,肩头耷拉下来,神情也略略萎靡。

  魏婴动了动嘴唇,终是没说什么,

  蓝忘机回过身,握住他的手。

  江澄声音冰冷:魏无羡,你自己说的将来我做了家主,你便做我的副手,努力让江家发展壮大,姑苏蓝氏有双璧我们云梦江氏就有双杰。这些话,是被你吃下去了?

  说着说着,江澄似乎冷静了下来:结果呢?你去护着外人。你是吃了温家多少米?我说你保温家就保不住你,你毫不犹豫让我弃了你!你把我当什么了?好事你已经做了,你努力过了,剩下那个忘恩负义的小人让我来做,不行吗?我就想让江家多留一个人,我可以做那个坏人,不行吗?可你说叛逃就叛逃。对,你逼不得已,你有难言之隐,你有苦衷,可你什么都不曾告诉我,把我当傻瓜一样。就算有阴差阳错,可是那么多人都死了,我不该恨你吗?我不能恨你吗?可到了今天,我好像又很对不起你,在这些人眼里,我就是个上蹿下跳的丑角吧?我就问一句,这么多年,难道,就我是活该吗?

  蓝忘机猛地站起身来,金凌腾的蹦起挡在江澄之前:含光君!我舅舅受伤了!

  江澄一巴掌将他拍得趴下:你让他来!我怕他蓝二吗!啊!?我有魏无羡天资卓绝的金丹啊!我打不过他吗!

  可挨了这一巴掌后,金凌却愣住了。

  不光是他,所有人全都没了言语。

  江澄,哭了。

  却神情冰冷又木然:……凭什么呢……你凭什么不告诉我!

  江澄捏紧了拳头,像是要砸别人,像是要砸自己,最终,还是砸在了地上。

  他知道他是来干什么的,来之前也做了无数次推演,包括说什么话做什么事最后怎么解决问题。

  可是魏婴跟他搭第一句话起,他就失控了,都不用金光瑶把话题往那个方向去引,光是魏婴那副找到新归属的模样,就足够让他恨不得把这破庙掀了出口郁气。

  金光瑶那一剑是故意的,着实痛煞但其实颇有分寸,更不消说刚刚拍穴止血的时候分明能感觉到那剑身上是抹了灵药的。

  可惜,这一剑没把他刺清醒。

  然后呢?他还真就口不择言了,无法控制的。现在他冷静了,也还是想知道答案。他以为他可以一边恨着魏无羡一边维持某种默契把这次危机平了,直到知道真相前。可此时此刻,正在他体内运转灵力的那颗金丹,让他无法恨得理直气壮,又无法释怀。他明明,可以义无反顾地去恨的。

  而魏婴不知该怎么回答。

  一是他本就没想过那么多,二是隐隐规避今天这样的局面。

  他答应过江叔叔和虞夫人什么,答应过江澄和师姐什么,他都牢牢记在心里。可当时根本就是死局,江澄没了金丹又重伤,别说为江家复仇,自己能活几天都不好说,但要是告诉他江澄我给你移个丹吧你得为了江家努力活下去,那他绝对当场咬舌自尽。

  先斩后奏也不行,江澄那种争强好胜的人,如果得知了这件事,终其一生,都会郁郁不快,痛苦难堪,无法直视自己。他心里永远都会有一个过不去的坎,永远得记着他是靠着他魏无羡的牺牲和施舍才能取得今日的成就。这根本不是他自己的修为和成就啊,他的金丹姓魏啊!那么怕输的人,落得连争强好胜的资格都没有。

  后来呢,金子轩和师姐接连因他而死,要是在那之后再告诉江澄这件事,和推卸责任有什么区别?急于表明自己也是有功之人,告诉江澄你不要恨我,你看,我也是为江家为你付出过的啊。这成什么了?

  江澄无声痛哭,泪水已横七竖八爬了满脸。

  在人前哭得如此难看,这于曾经的他而言,还不如让他死。而且以后的每时每刻,只要这颗金丹还在他体内,还能够运转灵力,他就会永远记得这种感受:魏无羡……你说过的云梦有双杰,你说过的永远不会背叛云梦江氏……这是你自己说的。

  魏婴又沉默片刻:对不起。我食言了。

  江澄摇了摇头,把脸深深埋入手掌之中,“嗤”的笑了一声。半晌又闷声嘲道:都这种时候了,还要你来跟我说对不起。我是多金贵的一个人呐。

  人言江宗主矜傲,出言总是带三分讥讽,只是这一次,嘲讽的却不是别人:对不起。

  江澄在说,对不起。

  魏婴愣了,无意识摸了摸下巴,突然就觉得这一路特别累,打乱葬岗特别累,去莲花坞特别累,苟了蓝湛特别累,跟金光瑶斗心眼更是特别累,想了想便道:江澄,我想跟你好好说几句话。

  江澄抬起脸,眼珠布满血丝:……说什么?

  魏婴坐正:江澄,我没想那么多。什么好人什么伟大,都没有。我当时决定剖丹给你,只是因为我不想江家就这么绝后,而不是我什么境界高。就像江叔叔给我带回莲花坞,只是因为我是魏长泽的孩子,而不是因为我以后能给你当什么副手。江澄,后来事情失控了,我更没了坦诚的机会,当然了,就算有,我也不知道怎么说这事。我只问你,如果你是我,你会不会做同样的事情。

  江澄又落泪,那个“会”就在他嘴边,可是有什么用?这世上哪来的“如果”?

  啊呀!别杀我啊!

  那边是聂怀桑手脚乱蹬惊醒:别别别!别动手!有话好说啊!


  

番外——
蓝大:你们到底要展开说点什么?🙃
羡羡:大伯哥我真的刚编的!
澄澄:我没敢听。
汪叽:我听过我不敢说。
瑶瑶:我写的。

  

欢迎来咪酱的聊天催更群,QQ:549657308

  密码:咪酱开门

  你就说咪酱努力了没?!



评论(29)

热度(171)

  1. 共4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